第22章 22
出租车上，坐在后排的两个人都没说话。
他甚至不知道沈时语从网上预订号目的地约来的出租车要把他们载到哪里。
他看向她，她看向窗外。
振动的声音传来得刚刚好，霍厉接起电话。
“阿厉！”是季嘉城。
“嗯。”
“什么时候回来啊？”季嘉城一身西装坐在首都的办公室里，手里转着笔。
霍厉看了一眼沈时语，声音低沉：“过几天。”
“啊？过几天！我以为你出差结束就回来呢。”
季嘉城声音不同于霍厉的低沉，是有些尖锐的男声，透过听筒跑出来。
“让我休息休息。”
他的声音确实很疲惫。
“好，不着急回来，我就是问问，”听见霍厉说想休息，季嘉城比谁都高兴：“休息好了再回来吧，不着急不着急啊，跟沈姐姐好好的哈。”
又嘱咐了几句，才把电话挂掉。
霍厉现在不知道沈时语是什么想法。
是又在想分手的事情，还是对他有了别的看法。
他不敢问，但是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也想在第一时间就阻止掉第一种可能。
手先靠近。
一点点，覆住她手背。
她没挣脱开，他才继续，握住她的手。
牵了手，他又往她那边挪了挪，见她没抗拒，又挪了挪，直到和她挨着。
沈时语看着窗外，气没消，还想着刚才学长说的那些话。
突然，肩膀上一沉，熟悉的味道传过来，是霍厉又靠在她肩膀上了。
“姐姐”
“嗯。”她应了一声。
“别气了。”
怎么可能不气呢？沈时语眉头一皱：“怎么可能不气？”
“我”
只一个问句，把霍厉问得哑口无言。
怎么可能不气呢？
他暴力、心机、可怕、有城府，她就交了个这样的男朋友，怎么可能不气呢？
是这样吧。
霍厉没再说什么，也不知道这辆车载他们去哪里，从沈时语那边的车窗看向窗外，明明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街道，几年间几乎每一天都会走。但是他现在的脑子空空如也。
该怎么挽回她呢？如果她真的从心底也觉得他是那样的。
“到了。”
一时之间想得入迷，霍厉都没有注意到汽车减速了。
师傅说“到了”，沈时语下车，霍厉跟上她。
“姐姐。”他跟在她身后叫她。
“他凭什么说你啊？”
这时候的沈时语一点就炸。
他凭什么说霍厉？
“他算老几啊？”沈时语表情精彩，甚至带了一点咬牙切齿：“我当时就不应该只把他那支烟给捻了，我应该把他按在地板上摩擦。刚才我没发挥好！”
“我”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沈时语说这话的时候每说一个字就狠狠地点下头，挑染的头发也都跑出来，在阳光下，被照耀得很显眼。
“所以，你是因为刚才他说的话在生气吗？”
“不然呢？”沈时语歪歪头：“我还能气什么？”
原来没有因为他的阴暗面而生气。
是因为有人说他不好才生气。
“突然抱我做什么？”
沈时语落入霍厉的拥抱，感到温暖的同时发出疑问。
“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
“就不能等上去？”
“上去？”
霍厉视线从沈时语身上转移到四周。
这里是海棠树下。
树后，是她在古都的家。
之前霍厉只到过楼下，没有上来过。
跟着沈时语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上走，霍厉心里充满了期待。
她的中学时代，她的青春期，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这处房子很大，装修得也很温馨。可惜，她和父母一起没住多久，她父亲就去世了。后来母亲改嫁，她自己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也经常回来。
小区不算新，当初买这套房的时候倒是新楼盘。
霍厉一直留意着周身的环境，他觉得墙上每一个图案都有可能是沈时语画上去的。
他不曾见过的，那个时候的沈时语。
五楼到了。
沈时语打开门，带霍厉进去。
不同于首都那套房子，这套房子一进去，闻到味道就能让人知道——这里是沈时语的家。
和她身上的气味太相似了。
不是说她的洗发水味道、护发精油味道或者是香水的味道，是埋在她颈肩的时候，闻到的属于她的味道。
实在是太令人兴奋了。
“先坐，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喝的。”
说完这句话，沈时语突然想起自己在首都那里买的东西还没放进冰箱里。
有很多需要马上冻起来的东西，估计回去的时候应该已经坏掉了。
还真是浪费啊
沈时语没学过做饭，也不会做饭。这里不经常住人，冰箱里当然没有什么东西。
看到她做到自己旁边拿出手机，霍厉凑过去抱住她：“不是去弄点吃的？”
在她说完这话之后，霍厉在隐隐期待。
在她长大的地方，做饭给他吃。
幸福值爆表的一件事。
“我点个外卖。”沈时语自然而然地我在他怀里，这个动作让他很受用。
“嗯，好，省得沾上油味儿。”
本来外卖页面在餐点那一栏，听霍厉说完这话，沈时语点开超市外卖那一栏，选了几样东西下单。
点外卖的那家超市离他们这里很近，过了约莫十几分钟就到了。
外卖到的时候沈时语正在屋子里铺床，是霍厉开门拿进来的，还没忘了和外卖小哥说声谢谢。
“你买了什——”
想问她说买了什么吃的，却看到一堆生菜。
还有油、米、面。
像极了要开始过日子的样子。
心中那个很大的缺口被不断填满，霍厉盯着袋子里的生菜发呆。
“到了啊，”沈时语哪里看不出他在盯着这袋子菜，急匆匆跑过来：“那、那我去厨房”
又被抱住了。
今天一天的拥抱含量真的很高。
沈时语听到霍厉吸了口气和她说：“姐姐，谢谢你。”
“你在说什么呢。”
“但是今天的饭，我来做。”霍厉松开她，手脚麻利地收拾起这些东西，分好类，拎到厨房去，拆开包装摆放好，有模有样地做了起来。
像是重复过无数次这些动作一样。
沈时语看着他的背影，围着围裙，宽肩窄腰，突然想起来几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的某一次。
那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出去旅行，住的是一间民宿。
她不会做饭，理所应当地先入为主，认为霍厉应该也不会做饭。
但是那天早上，她是被饭菜的香气香醒的。
热油滋啦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她还没完全睡醒，走到厨房边，在门后看着霍厉在厨房做饭。
她当时问他，为什么会做饭的。
霍厉当时没告诉她原因，只和她说：“可能是为了遇见你吧。”
她说后来才知道他家里的那些事情的。
后来才知道，霍厉从小就给自己和他妈妈做饭了。
所以，熟能生巧，现在做饭做得很好吃。
那时候他穿的是白色t恤和灰色运动裤，那天他头发乱糟糟的，额前的刘海在头上凌乱。现在的他，穿的是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是衣裤和他脚上那双粉色拖鞋有点格格不入。
沈时语从头到尾看了看他，看着他笑了笑。
不知不觉，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姐姐，”霍厉一手拿着切菜的大菜刀，一手拿着盐袋子扭身看向她：“有没有料酒？”
他要腌一下鸡肉。
看她不知道在笑什么，霍厉心中有些郁闷，转身朝她走过来：“姐姐在笑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不好。”沈时语摇头。
“告诉我好不好？”霍厉走近，出其不意伸手挠她痒痒，沾了点面粉的手摸她鼻尖，点了一抹白：“姐姐告诉我好不好？好不好？”
“哈哈哈不好，不好不好不好，哈哈哈不好！”
两个人就这样扭打成一团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霍厉手上的面粉不知何时已经挥得无影无踪，消散在空气里，和空气中的尘土一起被最后一段阳光照耀着，腾在空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她上他下的姿势。鼻尖相碰的时候，沈时语才察觉到这一点。
才要下去，就被霍厉拉住手，感受到脑后有股力量把自己压向他，四瓣嘴唇相贴的刹那，霍厉搂住她的腰，怕她掉下去。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的时候，沈时语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霍厉长臂一探，拿过来递给沈时语。
是于嘉洋。
沈时语干脆就趴在霍厉的身上接起电话：“喂？”
“姑奶奶这次什么时候回来啊？”
想了想霍厉刚刚在出租车上和季嘉城说的话：“过几天吧。”
“哟，还在古都待上瘾了啊。”
“是挺上瘾，”沈时语看向正枕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搂着她并且看着她的霍厉：“那我不回去了啊。”
“可别！”于嘉洋有点着急，又怕电话听筒把声音传到沈时语那边被霍厉听见：“陆大哥这边，你打算怎么解决啊？”
好不是于嘉洋提这事，沈时语都快忘了还有陆明山这号人了。
她从霍厉身上起来，在沙发上坐好：
“回去再说。”
她现在实在是不太想提这号人。
挂电话的时候，霍厉已经重新回到厨房了。沈时语把手机放回茶几上，去厨房的柜子里翻：“我记得是有的。”
翻到之后，递给霍厉：“家里有家里有，用吧。”
“家”这个字被她在他和她共处的空间用得如此自然，霍厉心神一漾，但是没有表现出来，云淡风轻地接过来，回了句：“好。”
然后切菜的时候都在偷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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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知道沈时语从网上预订号目的地约来的出租车要把他们载到哪里。
他看向她，她看向窗外。
振动的声音传来得刚刚好，霍厉接起电话。
“阿厉！”是季嘉城。
“嗯。”
“什么时候回来啊？”季嘉城一身西装坐在首都的办公室里，手里转着笔。
霍厉看了一眼沈时语，声音低沉：“过几天。”
“啊？过几天！我以为你出差结束就回来呢。”
季嘉城声音不同于霍厉的低沉，是有些尖锐的男声，透过听筒跑出来。
“让我休息休息。”
他的声音确实很疲惫。
“好，不着急回来，我就是问问，”听见霍厉说想休息，季嘉城比谁都高兴：“休息好了再回来吧，不着急不着急啊，跟沈姐姐好好的哈。”
又嘱咐了几句，才把电话挂掉。
霍厉现在不知道沈时语是什么想法。
是又在想分手的事情，还是对他有了别的看法。
他不敢问，但是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也想在第一时间就阻止掉第一种可能。
手先靠近。
一点点，覆住她手背。
她没挣脱开，他才继续，握住她的手。
牵了手，他又往她那边挪了挪，见她没抗拒，又挪了挪，直到和她挨着。
沈时语看着窗外，气没消，还想着刚才学长说的那些话。
突然，肩膀上一沉，熟悉的味道传过来，是霍厉又靠在她肩膀上了。
“姐姐”
“嗯。”她应了一声。
“别气了。”
怎么可能不气呢？沈时语眉头一皱：“怎么可能不气？”
“我”
只一个问句，把霍厉问得哑口无言。
怎么可能不气呢？
他暴力、心机、可怕、有城府，她就交了个这样的男朋友，怎么可能不气呢？
是这样吧。
霍厉没再说什么，也不知道这辆车载他们去哪里，从沈时语那边的车窗看向窗外，明明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街道，几年间几乎每一天都会走。但是他现在的脑子空空如也。
该怎么挽回她呢？如果她真的从心底也觉得他是那样的。
“到了。”
一时之间想得入迷，霍厉都没有注意到汽车减速了。
师傅说“到了”，沈时语下车，霍厉跟上她。
“姐姐。”他跟在她身后叫她。
“他凭什么说你啊？”
这时候的沈时语一点就炸。
他凭什么说霍厉？
“他算老几啊？”沈时语表情精彩，甚至带了一点咬牙切齿：“我当时就不应该只把他那支烟给捻了，我应该把他按在地板上摩擦。刚才我没发挥好！”
“我”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沈时语说这话的时候每说一个字就狠狠地点下头，挑染的头发也都跑出来，在阳光下，被照耀得很显眼。
“所以，你是因为刚才他说的话在生气吗？”
“不然呢？”沈时语歪歪头：“我还能气什么？”
原来没有因为他的阴暗面而生气。
是因为有人说他不好才生气。
“突然抱我做什么？”
沈时语落入霍厉的拥抱，感到温暖的同时发出疑问。
“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
“就不能等上去？”
“上去？”
霍厉视线从沈时语身上转移到四周。
这里是海棠树下。
树后，是她在古都的家。
之前霍厉只到过楼下，没有上来过。
跟着沈时语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上走，霍厉心里充满了期待。
她的中学时代，她的青春期，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这处房子很大，装修得也很温馨。可惜，她和父母一起没住多久，她父亲就去世了。后来母亲改嫁，她自己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也经常回来。
小区不算新，当初买这套房的时候倒是新楼盘。
霍厉一直留意着周身的环境，他觉得墙上每一个图案都有可能是沈时语画上去的。
他不曾见过的，那个时候的沈时语。
五楼到了。
沈时语打开门，带霍厉进去。
不同于首都那套房子，这套房子一进去，闻到味道就能让人知道——这里是沈时语的家。
和她身上的气味太相似了。
不是说她的洗发水味道、护发精油味道或者是香水的味道，是埋在她颈肩的时候，闻到的属于她的味道。
实在是太令人兴奋了。
“先坐，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喝的。”
说完这句话，沈时语突然想起自己在首都那里买的东西还没放进冰箱里。
有很多需要马上冻起来的东西，估计回去的时候应该已经坏掉了。
还真是浪费啊
沈时语没学过做饭，也不会做饭。这里不经常住人，冰箱里当然没有什么东西。
看到她做到自己旁边拿出手机，霍厉凑过去抱住她：“不是去弄点吃的？”
在她说完这话之后，霍厉在隐隐期待。
在她长大的地方，做饭给他吃。
幸福值爆表的一件事。
“我点个外卖。”沈时语自然而然地我在他怀里，这个动作让他很受用。
“嗯，好，省得沾上油味儿。”
本来外卖页面在餐点那一栏，听霍厉说完这话，沈时语点开超市外卖那一栏，选了几样东西下单。
点外卖的那家超市离他们这里很近，过了约莫十几分钟就到了。
外卖到的时候沈时语正在屋子里铺床，是霍厉开门拿进来的，还没忘了和外卖小哥说声谢谢。
“你买了什——”
想问她说买了什么吃的，却看到一堆生菜。
还有油、米、面。
像极了要开始过日子的样子。
心中那个很大的缺口被不断填满，霍厉盯着袋子里的生菜发呆。
“到了啊，”沈时语哪里看不出他在盯着这袋子菜，急匆匆跑过来：“那、那我去厨房”
又被抱住了。
今天一天的拥抱含量真的很高。
沈时语听到霍厉吸了口气和她说：“姐姐，谢谢你。”
“你在说什么呢。”
“但是今天的饭，我来做。”霍厉松开她，手脚麻利地收拾起这些东西，分好类，拎到厨房去，拆开包装摆放好，有模有样地做了起来。
像是重复过无数次这些动作一样。
沈时语看着他的背影，围着围裙，宽肩窄腰，突然想起来几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的某一次。
那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出去旅行，住的是一间民宿。
她不会做饭，理所应当地先入为主，认为霍厉应该也不会做饭。
但是那天早上，她是被饭菜的香气香醒的。
热油滋啦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她还没完全睡醒，走到厨房边，在门后看着霍厉在厨房做饭。
她当时问他，为什么会做饭的。
霍厉当时没告诉她原因，只和她说：“可能是为了遇见你吧。”
她说后来才知道他家里的那些事情的。
后来才知道，霍厉从小就给自己和他妈妈做饭了。
所以，熟能生巧，现在做饭做得很好吃。
那时候他穿的是白色t恤和灰色运动裤，那天他头发乱糟糟的，额前的刘海在头上凌乱。现在的他，穿的是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是衣裤和他脚上那双粉色拖鞋有点格格不入。
沈时语从头到尾看了看他，看着他笑了笑。
不知不觉，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姐姐，”霍厉一手拿着切菜的大菜刀，一手拿着盐袋子扭身看向她：“有没有料酒？”
他要腌一下鸡肉。
看她不知道在笑什么，霍厉心中有些郁闷，转身朝她走过来：“姐姐在笑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不好。”沈时语摇头。
“告诉我好不好？”霍厉走近，出其不意伸手挠她痒痒，沾了点面粉的手摸她鼻尖，点了一抹白：“姐姐告诉我好不好？好不好？”
“哈哈哈不好，不好不好不好，哈哈哈不好！”
两个人就这样扭打成一团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霍厉手上的面粉不知何时已经挥得无影无踪，消散在空气里，和空气中的尘土一起被最后一段阳光照耀着，腾在空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她上他下的姿势。鼻尖相碰的时候，沈时语才察觉到这一点。
才要下去，就被霍厉拉住手，感受到脑后有股力量把自己压向他，四瓣嘴唇相贴的刹那，霍厉搂住她的腰，怕她掉下去。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的时候，沈时语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霍厉长臂一探，拿过来递给沈时语。
是于嘉洋。
沈时语干脆就趴在霍厉的身上接起电话：“喂？”
“姑奶奶这次什么时候回来啊？”
想了想霍厉刚刚在出租车上和季嘉城说的话：“过几天吧。”
“哟，还在古都待上瘾了啊。”
“是挺上瘾，”沈时语看向正枕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搂着她并且看着她的霍厉：“那我不回去了啊。”
“可别！”于嘉洋有点着急，又怕电话听筒把声音传到沈时语那边被霍厉听见：“陆大哥这边，你打算怎么解决啊？”
好不是于嘉洋提这事，沈时语都快忘了还有陆明山这号人了。
她从霍厉身上起来，在沙发上坐好：
“回去再说。”
她现在实在是不太想提这号人。
挂电话的时候，霍厉已经重新回到厨房了。沈时语把手机放回茶几上，去厨房的柜子里翻：“我记得是有的。”
翻到之后，递给霍厉：“家里有家里有，用吧。”
“家”这个字被她在他和她共处的空间用得如此自然，霍厉心神一漾，但是没有表现出来，云淡风轻地接过来，回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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