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灭口_卸甲后我嫁给病弱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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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灭口

  擦伤在小腿外侧,伤口很浅,只是在江术白皙的皮肤上看起来有点吓人,旁边还有一圈淤青。

  狰狞的伤口谢凤林见得多了,江术这点伤连药都不用上,过几天自己就好。

  江术垂眸看着谢凤林,不自觉屏住呼吸,却未能从她脸上看到丝毫心疼之色。

  “这几天注意,伤口别见水。”谢凤林平静道,说着帮他放下裤腿,温热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伤口。

  江术身子颤了下,抿住嘴唇。

  谢凤林抬眼瞥他,“疼?”

  只是手指轻轻触碰,一点都不疼,但江术不想去探究刚刚的异样感觉,更无法解释,只好点点头。

  “娇气。”谢凤林直起身坐好,见江术抿着唇委屈巴巴的样子,又不禁叹气,“破了皮也没办法用药酒,只能忍一忍了,好在裤腿宽松,不会摩擦到伤口。”

  江术弯起眼睛,“刚刚我骗夫人的,其实不疼。”

  谢凤林:“……”

  二人昨晚便没睡在一起,谢凤林怕热,坚持要睡靠窗的软榻上,丫鬟们听说分床,也一点不惊讶,二话不说拿来被子。

  谢凤林躺下后忽想起江术腿伤的擦伤,又叮嘱了句:“朝右睡,别压着伤口。”

  江术也已躺下,他闻言轻笑,“多谢夫人挂心。”

  谢凤林心里生出一种别扭的感觉,她哼了声没再说话。

  房中安静下来,二人很快入眠。而百里之外的汴梁别宫,戚宁山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翻着手里的密报,眉头紧锁。

  “东都府衙已将此案移交大理寺,瑞祥当铺的掌柜和伙计均已下大狱。王爷,你看……?”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立在书案旁,他面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眸。

  戚宁山沉默良久,说出两个字。

  “灭口。”

  “这样恐怕更会引起陛下怀疑。”瘦小男子迟疑。

  “若不灭口,那两人万一说什么,陛下可就不只是怀疑了。”戚宁山道。

  瘦小男子颔首,又道:“这次明显是有人要诬陷殿下。会不会是程党发现了什么?听说皇后娘娘查了那次宫宴上的酒。”

  戚宁山摇头,宫宴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若程芙查出什么,大可直接和戚珩洲汇报,何必绕个弯,以诬陷的方式来对付他?

  他想了想说:“眼下顾不得那么多,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说。只要当铺这边的线索断了,陛下就是怀疑,也怀疑不到咱们头上。对了……”戚宁山一笑,低声交代了几句。

  次日一早,瑞祥当铺的展柜和伙计死于大理寺监牢内。

  昨晚二人才被押到大理寺,大理寺官员根本没来得及提审二人,谁能想到他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现在若想找线索,只能从这二人的尸体和二人的物件中找了。

  戚珩洲只想尽快查出结果,堵住悠悠众口,谁承想事情越来越复杂,最有嫌疑之人死在大理寺狱中。

  所有人都猜测是皇帝让人干的,那可是大理寺监牢,一般人谁能进去杀人。

  戚珩洲只觉满朝文武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他下令,必须严查此事,一定在半月内给天下一个交代,给谢凤林和江术一个交代。

  回门的第二天,江术就要照常到光禄寺当差了。

  他不在府的第一天,谢凤林还能在院中呆住,把那本兵书看完了,又在院中练了会儿剑。第二天便觉无聊,骑着马去找云禾。

  云济堂病人太多,云禾回来后就帮着云秩看病抓药,她不擅针灸,诊脉开方治疗脏腑之病更在行一些,周围已经有不少百姓认得她了,还有些大娘见她小小年纪聪明伶俐,想给她说亲。

  “我那侄儿十七岁就中了举人,如今正准备明年的考试。家世虽普通了些,但父母都是老实人,人品绝对没的说……”

  云禾充耳不闻,一边诊脉一边问:“大娘,咳嗽几天了,痰是黄色还是白色?”

  “……白,白色。”大娘道。

  谢凤林坐在一边,忍不住笑出声。大娘看她一眼。

  正这时,后面的病人认出谢凤林,惊讶道:“谢将军!”

  谢凤林抬眼看去,那人笑道:“将军成亲那日,我在街上围观来着。”

  大娘虽未见过谢凤林,听那人这么说,也知道谢凤林的身份了,她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收回放在脉枕上的手,眼巴巴地看着谢凤林,“将军,我儿子当年随镇北军去了关外,一直没回来,他还活着吗?……”大娘顿了顿又忙补充,“王大财,我儿子叫王大财。”

  “镇北营那么多人,人家谢将军哪儿能记得。”身后排队的病人道。

  谢凤林却道:“他还活着,大财给家里写过信,您没收到么?”镇北军中大部分将士的家本就在关外,只有少部分是随谢敞到关外的,军中每年会让这些人给家里送信。而这些信都需要谢凤林亲自检查,以免军中姚宓被泄露。

  将士们给家中写信无非报个平安,再问家中情况,并没什么不能让人看的。大家都欣然接受这项规定。

  大娘摇头叹息,“我们家本在许昌,前年扶风大旱,我们才投奔兄嫂。”

  “这样吧。”谢凤林想了想说:“您有什么话想和大财说,写封信,我让人送到镇北营。”

  大娘闻言,当即就要给谢凤林磕头,被云禾扶住。

  “信写好送到云济堂就好。”云禾道。

  大娘欢欢喜喜的跑了,连药也忘了抓。

  云禾失笑,“大财哥上回没联系到家里,还在帐中哭呢。”

  王大财给家里写信,隔了一年也没收到回音,又听说许昌旱灾,只当父母饿死了,很是难过,军中副将都去劝他,故此云禾有印象。

  像这样的事情不少见,有些将士们进了军营,这辈子就和家里断了来往。

  中午休息时,云禾问谢凤林:“你让谁去送信?我想顺便给爹捎几件衣服。”

  谢凤林道:“兵部制造了一批新的弓弩,要送去镇北营,你的东西,还有将士们的家信一同带去。”她顿了顿,“还有给元大帅的封赏。”

  “元青?”云禾皱眉,“咱们会来以后有战事么?为何封赏?”

  谢凤林云淡风轻道:“好像过年那会儿瓜州附近闹山匪,元大帅剿匪有功。”

  云禾:“……”

  这事儿她一点风声都没听说,可见山匪没多少,这都算功劳,那谢凤林在时的战功还得再翻一倍。

  谢凤林见云禾皱眉,往她面前的碗里夹了一大块肥肉。“这说明边关太平,是好事儿。”

  云禾叹了口气,谢凤林在这种问题上一向懂事的过头,从未争过功,虽然名声很大,全天下都知道她是大齐功臣,但皇上的封赏并不见多少,若谢凤林是个男子,这会儿估计早封侯了。

  二人正说话,门外传来女人的哭叫,“大人,大人饶命,民妇什么都不知道啊……”

  “有冤到大理寺再诉!”官兵呵道。

  云禾好奇地跑到门口瞧了一眼,一队官兵押着三四个女人从街上走过。

  等他们走远了,隔壁瓷器铺子的掌柜嘀咕道:“那不是瑞祥当铺的老板娘和两个女儿么?前两天还来我这儿买过茶盏。”

  云禾闻言,回到屋中看了谢凤林一眼,“怎么连妻女都要被抓去?这瑞祥当铺到底是什么地方?他们为何要害你和江术?”

  谢凤林放下筷子,摇了摇头,“不知道。”

  掌柜和伙计被灭口后,不用他们催,戚珩洲也会彻查此事了。

  反而谢凤林和江术不太那么着急知道结果了。最好多查一阵,毕竟在调查期间,谁也不敢再动她和江术的主意。

  大理寺生怕灭口之事再次发生,把瑞祥当铺掌柜和伙计家全部搜了一遍,家人押送进大牢,派人严密看守,挨个提审,连夜将结果送到了太极殿。

  日理万机的皇帝放下奏折,亲自翻看口供。

  “掌柜家中女眷对此事的确一无所知,但她们身上的衣服却有蹊跷。”大理寺卿道。

  “衣服?”戚珩洲疑惑。

  “掌柜的小妾身上穿的裙子纹样别致,臣从未见都中百姓穿过,倒是过年时去给程阁老拜年,见阁老夫人穿着一样的缎面裙。”

  大理寺卿特意让人剪了一片衣袖呈给戚珩洲。

  戚珩洲一看到那贡缎花样,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这贡缎是年前才送进宫的,他只赏了几位王爷公主,剩下便是太后、皇后所用。

  大理寺已经问过那小妾,小妾的回答是老爷带回来的。

  “也不排除有人当了衣物。”大理寺卿道。

  “能穿这种贡缎的人家谁会当衣服?”戚珩洲面色如霜。

  大理寺卿走后,坤宁宫派人来问戚珩洲今晚过不过去。

  自从谢凤林成婚后,戚珩洲就没心情临幸程芙。

  今日却答应移驾坤宁宫。

  不管戚珩洲来不来,程芙每晚都悉心打扮,等到深夜。见戚珩洲来了,她便惊喜相迎。

  戚珩洲打量她一眼,等办完事才不经意地问:“上回织造府送来的贡缎,你觉得如何?”

  “今年的新花样很是好看。”程芙靠在戚珩洲胸前,“而且不容易打褶。”

  “我记得有几匹石青色的,你穿显得老气,可以给阁老夫人穿。”戚珩洲说。

  “臣妾也是这样想的,年前就给母亲送去了。”程芙笑道,戚珩洲平时很少和她说话,只有事后才会像寻常夫妻似的闲聊两句。

  戚珩洲闻言,眼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冷意。

  程芙却未注意到,她眼前就是谢凤林送给戚珩洲的玉坠,戚珩洲一直戴着,连沐浴时,都会小心地放在一边,生怕丢了。

  她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下挂玉坠的红绳,“陛下,这绳子有些旧了,臣妾替您重新编一个吧。”

  戚珩洲闻言回神,一把推开程芙,攥住胸前玉坠。

  “程芙,你不要得寸进尺!”

  红绳是谢凤林编的,她向来不喜欢做这些细活儿,唯独为他编了这条红绳。

  程芙红了眼眶,却只能起身惶恐地求饶。

  这一刻,她竟有些羡慕谢凤林,至少她不用在那个什么世子面前伏低做小,人家也不会对她冷言冷语。

  那才是真正的相敬如宾。

  戚珩洲不耐烦地起身披衣离开,夜凉如水,胸前的玉坠却始终温暖地贴着心口。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恢复日更,大概还有两章开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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